9月10日,美国保守派青年代表人物查理·柯克(Charlie Kirk)在犹他谷大学发表演讲期间,不幸遭遇枪击,生命定格在31岁,留下妻子与年幼子女承受无尽哀伤。
这起暗杀事件不仅因其受害者的特殊身份而引发全美震动,更将“政治暴力”这一敏感议题再次推至社会舆论的风口浪尖。
在全美上下一致谴责凶手、沉痛悼念逝者的氛围中,美国政府迅速作出反应。
美国副国务卿蓝道(Christopher Landau)在社交媒体上公开发文,发出明确警告:
任何外国人在网络上“赞美、合理化或轻视”柯克遇刺事件的行为,都可能面临签证限制或入境受阻的处罚。他同时呼吁用户积极向国务院(State Department)举报相关内容,并透露领事部门将对此类信息保持高度关注与严密监控。
事实上,这并非川普政府首次将社交媒体言论与移民政策紧密挂钩。近年来,美国在相关审查方面已逐步加强力度:
大多数签证申请者被要求提供社交媒体账号信息,以便官员直接审查其言论内容;
移民执法机构被指令密切关注参与校园亲巴勒斯坦抗议活动的外国学生动态;
移民局更是宣布,在审批绿卡和签证时,将考虑申请人是否存在“反美观点”。
如今,柯克之死被纳入这一日益严苛的审查体系之中。这意味着,对于美国而言,“是否可能为暴力杀人行为喝彩”已成为筛选外国人能否入境的新标准。
从法律层面分析,美国政府在此事上拥有较大的裁量权。毕竟,签证是政府授予的特权,而非公民固有的权利,美国有权基于国家安全、公共安全乃至价值观念等多重考量,来决定是否允许外国人入境。因此,当外国人发表被视为“支持或合理化暴力”的言论时,美国政府完全有法律依据采取相应措施。
从社会道德的角度审视,对一位年轻父亲的遇害表示庆祝或冷嘲热讽,无疑会被视为违背人伦道德之举。无论政治立场如何,大多数人都能对此达成共识。或许有人不认同柯克的观点,但绝不会为暴力行为喝彩,这显然是文明社会所不容的底线。因此,许多人会认为政府有理由对此类言论采取行动。
在美国,不仅外籍人士需要谨言慎行,即便是本国公民,若在公开平台上为柯克之死叫好,也可能面临严重后果。
例如,NFL卡罗来纳黑豹队开除了一名名为Charlie Rock的公关员工,因其社交媒体上发布了嘲讽柯克的言论;DC漫画公司取消了作者Gretchen Felker-Martin的新连载计划,因其发文侮辱柯克;国防部教育体系的幼儿园老师Kristen Eve在Facebook上称柯克为“垃圾人”,随后迅速删除了账号;田纳西州立大学的助理院长Laura Sosh-Lightsy因发帖表示“零同情”而被学校解雇;加州州立大学教授Anne Luna-Gordinier因发布讥讽性表情包而丢掉了教职。此外,还有佛罗里达州的小学老师、司法部工作人员,以及英国牛津辩论社的新任主席,均因在网络上发表类似言论而遭到舆论的猛烈围攻和相应处罚。
然而,这项措施在实施过程中也暴露出一些不容忽视的现实问题。其中,最核心的难点在于标准模糊。
蓝道所提到的“赞美、合理化或轻视”柯克之死的行为,本身缺乏明确的界定标准。直白的叫好声,如“杀得好”,几乎无疑会被认定为支持暴力;但若有人写下“活该”或“这是报应”之类的言论,则可能被解读为合理化暴力;而冷嘲热讽、讥讽挖苦,甚至使用恶搞表情符号进行调侃,也可能被视为“轻视”暴力。
更为复杂的是,不同语言与语境之间的差异可能进一步加剧误解。例如,在中文环境中,有人可能在微信公众号或朋友圈里发了一句讽刺或冷笑话,本意是批评极端主义,但翻译成英文后却可能被曲解为“为暴力背书”。
尽管官方并未明确提及其他语言,但根据目前签证申请必须提供个人各类社交媒体账号的政策,中文社交媒体上的言论同样可能成为被审查的证据。一旦相关内容被截图举报,便可能落入蓝道所说的“bring such comments to my attention”(将此类言论引起我的注意)的范畴。
换句话说,即便是微信、微博上的嘲讽和辱骂言论,只要被跨语言、跨平台传播,也可能被美国官员作为依据,进而影响签证或居留资格。这种不确定性使得许多外国人在面对此类敏感话题时更加谨慎,宁愿选择避免讨论,也不愿冒险触碰那道模糊的“红线”。
查理·柯克的遇害无疑是一场令人痛心的悲剧,它也暴露了美国社会深层次的撕裂与矛盾。在全社会共同谴责暴力的同时,川普政府选择通过签证与移民政策来设立“言论红线”。从法律和道德的角度来看,这一做法有其一定的合理性。
然而,如何把握尺度、避免将“限制冷血言论”扩大为“限制一切不合口味的声音”,将是美国政府未来必须面对的严峻挑战。在美国,言论自由并不意味着可以毫无限制地发表言论,甚至为杀人行为叫好。
对于美国政府而言,支持恐怖主义、为政治暗杀叫好或散布仇恨言论等行为,都被视为越过了不可逾越的红线。
归根结底,如果选择来美国求学、工作或生活,就意味着要遵守这个国家的规章制度和法律法规。即便来自不同的文化背景,也必须明白并尊重这里的社会底线和价值观,不容轻易挑战。